記者從天津市文化遺產保護中心獲悉,天津太子陵舊石器地點考古發掘取得重要收獲。太子陵舊石器地點位于天津市薊州區孫各莊滿族鄉丈煙臺村西的河流二級階地上,南臨泃河的支流淋河,北側背靠黃花山,東側與清代榮親王園寢遺址相鄰,黃土發育良好。
(太子陵地點考古發掘現場)
該地點背山面河、地勢平坦、視野開闊,具備適合古人類在此活動的基本條件,曾在2005年、2015年開展的薊州區北部舊石器考古專題調查中,發現和采集較為豐富的舊石器時代石制品。
(磨制石器出土現場)
為深入了解薊州北部地區舊石器遺址群文化堆積、文化特征和文化類型,持續推進天津地區早期人類探源工作,經報請天津市文物局和國家文物局批復同意,2021年10至11月,天津市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吉林大學考古學院、薊州區文化遺產保護中心聯合完成該地點首次主動性考古發掘。隨后,天津市文物局邀請北京大學、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吉林大學、河北師范大學、天津市政府參事室等國內相關領域專家學者對考古發現成果進行了咨詢評估?脊艑<乙恢抡J為:以太子陵舊石器地點考古發掘為標志,天津舊石器考古進入了新階段。
(太子陵地點地層堆積和樣本采樣剖面(局部))
在太子陵地點50平米發掘區域內,文化堆積最厚處達到5.5米,并在5個連續地層堆積中出土石制品標本158件。從該地點地貌部位、地層堆積及出土石制品文化特征,推測太子陵地點的年代為舊石器時代中晚期,即距今絕對年代應在10萬到1萬年之間。目前,遺址發掘采集的光釋光系列測年樣本和環境分析樣本等已送至國內外專業機構進行分析檢測。
(太子陵地點出土石制品(工具類))
本次發掘出土的石制品原料以石英砂巖、燧石為主,兼有少量石英、水晶和鐵礦石等;石制品剝片技術以錘擊法為主,砸擊法偶見;石制品類型組合非常豐富,既有石錘和數量較多的石核,也出土有砍砸器、尖刃器、刮削器、凹缺器等豐富的工具類型,還見有石片、石葉、斷塊等。石制品在文化面貌上呈現出明顯的細石器和石片工業兩種文化特征。太子陵舊石器地點至少三個階段的連續文化堆積及其出土遺物,揭示出兩種不同石器工業類型,為建立和解決天津舊石器考古遺存編年、遺址類型、文化類型及其發展變化提供了直接材料,標志著天津舊石器考古進入新階段。
(太子陵地點出土石制品(砍砸器))
極為難得的是,本次考古發掘出土了1件埋藏于第⑥層的有磨光痕跡的石器。經實驗室超景深電子顯微鏡觀察,該石器磨制技術成熟,局部人工磨制痕跡清楚,磨制后的刃部棱脊線清晰明顯。這是目前天津出土唯一、最早,全國鮮見的舊石器時代有磨光痕跡的、新的石器工具類型,為研究新舊石器時代過渡、中國早期人類加工使用磨制石器歷史和磨制技術起源,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天津樣本。目前實驗室相關分析研究工作正在進行。
(太子陵地點出土的磨制石器)
太子陵地點是目前天津考古發現文化堆積最厚、連續地層序列最多、出土石制品標本最豐富的舊石器時代遺址。這是天津考古的又一次重大發現,將天津地區早期人類探源工作繼續向縱深推進。綜合天津以往舊石器考古發現和成果,充分實證天津不僅具有不少于10萬年的人類發展歷史,同時也是華北乃至中國北方地區早期人類繁衍生息、連續交流演化的重要區域,凸顯未來天津舊石器考古的極大潛力和拓展空間。
(太子陵地點出土細石核)
下一步,天津市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吉林大學考古學院將盡快啟動發掘資料分析檢測和整理研究,為全面解讀、闡釋和宣傳遺址發掘重要成果提供科學依據和專業支撐。同時,今后擇機持續對該地點進行主動性考古發掘,更加全面準確地揭示該遺址的文化內涵,為推進華北地區舊石器考古做出天津貢獻。(津云新聞記者吳宏)